播音干货!小众自备稿件推荐来啦!

2020-09-21 19:36 播音主持艺考网 艺考日常

 

总有小伙伴私信小编推荐自备稿件,说总是害怕在考场上和别人撞稿件,想要一些小众自备稿件推荐,小编一般的回复都是:推荐了就不小众了…
但是!今天!一批小众的自备稿件来咯!趁别人还没看到,你快练起来吧!

 

《住的梦》

老舍 | 文

 阝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在北平与青岛住家的时候,我永远没想到过:将来我要住在什么地方去。在乐园里的人或者不会梦想另辟乐园吧。在抗战中,在重庆与它的郊区住了六年。这六年的酷暑重雾,和房屋的不象房屋,使我会作梦了。我梦想着抗战胜利后我应去住的地方。
不管我的梦想能否成为事实,说出来总是好玩儿的:
春天,我将要住在杭州。二十年前,旧历的二月初,在西湖上我看见了嫩柳与菜花,碧浪与翠竹。由我看到的那点儿春光,已经可以断定,杭州的春天必定会教人整天生活在诗与图画之中。所以,春天我的家应当是在杭州。
夏天,我想青城山应当算作最理想的地方。在那里,我虽然只住过十天,可是它的幽静已拴住了我的心灵。在我所看见过的山水中,只有这里没有使我失望。到处都是绿,目之所及,那片淡而光润的绿色都在轻轻地颤动,仿佛要流入空中与心中似的。这个绿色会像音乐,涤清了心中的万虑。
秋天一定要住北平。天堂是什么样子,我不知道,但是从我的生活经验去判断,北平之秋便是天堂。论天气,不冷不热。论吃的,苹果、梨、柿子、枣儿、葡萄,每样都有若干种。论花草,菊花种类之多,花式之奇,可以甲天下。西山有红叶可见,北海可以划船——虽然荷花已残,荷叶可还有一片清香。衣食住行,在北平的秋天,是没有一项不使人满意的。
冬天,我还没有打好主意,成都或者相当的合适,虽然并不怎样和暖,可是为了水仙,素心腊梅,各色的茶花,仿佛就受一点儿寒冷,也颇值得去了。昆明的花也多,而且天气比成都好,可是旧书铺与精美而便宜的小吃远不及成都的那么多。好吧,就暂这么规定:冬天不住成都便住昆明吧。
在抗战中,我没能发国难财。我想,抗战结束以后,我必能阔起来。那时候,假若飞机减价,一二百元就能买一架的话,我就自备一架,择黄道吉日慢慢地飞行。不管我的梦想能否成为事实,说出来总是好玩儿的。

 

《手风琴颂》

巴哈罗 | 文

 阝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是一个礼拜天的傍晚,诸君在亢泰伯利亚海的不知地方名字的清冷的小港口,暮色逐渐没过黑色的双桅船的仓面,还有那些旧式的海轮,有三四个戴着无边帽的人们,一动不动的倾听着一个水手用了旧的手风琴拉出来的曲子么?
黄昏时分,在海边,他们对着一望无涯的水平线,总是反反复复的重复那是人那么伤感的旋律,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,然而所引起的是一种严肃的悲哀。
当然,旧的乐器有时会失掉了自己的声音,好像哮喘病人的喘息。有时候是船尾低声的合唱传来。有时候,则像是刚要跃上跳板,却又发出一声震响,似忽而退回去了的波浪,瞬息之间将琴声、人声全部消失掉了。然而,那琴声恢复过来,用平凡的旋律和人知道的,打破了平稳却很寂寞的休息日的沉默。
当村庄上的老爷们漫步回来的时候,乡下的青年们比赛玩打球,广场上跳舞的愈加热闹,小酒店和苹果酒排间坐满了客人的时候;那些潮湿的庭院发黑的人家的屋檐下,疲倦似的电灯发起光来,裹着毯子的老女人们做着念珠前的祈祷,想起他们在九月朝山的时候,依旧在黑色的双桅船,已经生着海水汀的旧式海船上,手风琴合着悲凉的,平凡到谁也知道,而且悠扬的旋律,陆续的抛在黄昏沉默的空气中,一些它知道的声音。
唉唉,那是民众式的,从不很风流的乐器的肺腑里泄漏出来的疲乏声音,仿佛在死前似的叮嘱谁的声音所包含着无穷无尽的悲哀呵!
这声音,恰好说明正如人生一样的单调的生活;既不华丽,也不高贵,也非古风的遗传诙谐,它既不伟大,也不特殊,只是为了生存而面对的劳苦一样,而微不足道的人生经验。
唉唉,这是平凡至极的事物之玄妙的诗味呵!
起初,它令人无聊,厌倦,感觉是令人鄙夷的那种声音,却一点点的披露它所含蓄的秘密起来,最后让你渐渐的明白,透澈。由那声音,可以体察出那粗鲁的水手,不幸的渔夫们悲惨的生活;在海和陆地上,与风帆战,与机器战的人们所拥有的苦痛;以及所有身穿破旧难看的蓝色工衣的人们劳累的困惫来。
唉唉,不知骄逸的手风琴呵!可爱的手风琴呵!你们不像那些自以为好的六弦琴那样,它们都是善于吹嘘甜美,以及诗情画意的谎言家。你们不像风笛和胡笛似的,做出牧羊者宠儿的故事来。你们不像顺势喧嚷吵闹的喇叭和勇猛的战鼓似的,将烟尘统统灌进人们的脑袋里。你们有你们自己的东西。
谦逊、诚恳、稳妥也像民众,不,恐怕像民众那么就到了很滑稽的程度了。然而,你们对于人生,却恐怕是说明着那真实的实相——正对着无涯际地平线的、平凡、单调,粗笨的旋律的吧!?

 

《生命的化妆》

林清弦 | 文

 阝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我认识一位化妆师。她是真正懂得化妆,而又以化妆闻名的。
对于这生活在与我完全不同领域的人,我增添了几分好奇,因为在我的印象里,化妆再有学问,也只是在皮相上用功,实在不是有智慧的人所应追求的。
因此,我忍不住问她:“你研究化妆这么多年,到底什么样的人才算会化妆?化妆的最高境界到底是什么?”对于这样的问题,这位年华已逐渐老去的化妆师露出一个深深的微笑。她说:“化妆的最高境界可以用两个字形容,就是‘自然’,最高明的化妆术,是经过非常考究的化妆,让人家看起来好像没有化过妆一样,并且这化出来的妆与主人的身份匹配,能自然表现那个人的个性与气质。次级的化妆是把人突显出来,让她醒目,引起众人的注意。拙劣的化妆是一站出来别人就发现她化了很浓的妆,而这层妆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缺点或年龄的。最坏的一种化妆,是化过妆以后扭曲了自己的个性,又失去了五官的协调,例如小眼睛的人竟化了浓眉,大脸蛋的人竟化了白脸,阔嘴的人竟化了红唇……”没想到,化妆的最高境界竟是无妆,竟是自然,这可使我刮目相看了。
化妆师看我听得出神,继续说:“这不就像你们写文章一样?拙劣的文章常常是词句的堆砌,扭曲了作者的个性。好一点的文章是光芒四射,吸引人的视线,但别人知道你是在写文章。最好的文章,是作家自然的流露,他不堆砌,读的时候不觉得是在读文章,而是在读一个生命。”
多么有智慧的人呀?可是,“到底做化妆的人只是在表皮上做功夫!”我感叹地说。
“不对的,化妆师说,“化妆只是最末的一个枝节,它能改变的事实很少。深一层的化妆是改变体质,让一个人改变生活方式。睡眠充足、注意运动与营养,这样她的皮肤改善、精神充足、比化妆有效得多。再深一层的化妆是改变气质,多读书、多欣赏艺术、多思考、对生活乐观、对生命有信心、心地善良、关怀别人、自爱而有尊严,这样的人就是不化妆也丑不到哪里去,脸上的化妆只是化妆最后的一件小事。我用三句简单的话来说明,三流的化妆是脸上的化妆,二流的化妆是精神的化妆,一流的化妆是生命的化妆。”
化妆师接着做了这样的结论:“你们写文章的人不也是化妆师吗?三流的文章是文字的化妆,二流的文章是精神的化妆,一流的文章是生命的化妆。这样,你懂化妆了吗?”我为了这位女性化妆师的智慧而起立向她致敬,深为我最初对化妆师的观点感到惭愧。
告别了化妆师,回家的路上我走在夜黑的地方,有了这样深刻的体悟:在这个世界一切的表相都不是独立自存的,一定有它深刻的内在意义,那么,改变表相最好的方法,不是在表相下功夫,一定要从内在里改革。可惜,在表相上用功的人往往不明白这个道理。

 

《我的家乡》

林语堂 | 文

 阝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我经常在赞美本省同胞的纯朴、勤劳,以及他们所具有的种种美德。这种赞扬是很自然的流露。因为本省同胞多半是从福建漳州、泉州一带迁来台湾的。他们性格上的特点,我自己是漳州人,当然很了解。
我是漳州府平和县的人,是一个十足的乡下人。我的家是在祟山峻岭之中,四周都是高山。家乡的景色,是我在纽约的生活时所梦寐不忘的。生活在纽约的高楼大厦之间,听着车马喧嚣,恍然若有所失。我经常思念起自己儿时常去的河边,听河水流荡的声音,仰望高山,看山顶云采的变幻。
可能是老年人思想较近乎自然,而儿时家中自然的环境,也使我喜欢老年人,我觉得人是最难对付的,大家闹,大家气,争权夺利,难免要得精神衰弱病。儿时我常在高山上俯看山下的村庄,见人们像是蚂蚁一般的小,在山脚下那个方寸之地上移动着。后来,我每当看见人们奔忙、争夺时,我就觉得自己是在高山上看蚂蚁一样。
一个人在儿童时代的环境和思想,和他的一生有很大的关系。我对于家乡的环境所赋予我的一切,我都感到很满意。
我心中的家乡,也有它严肃、保守的一面,我年小的时候,妇女们都缠足,限制了妇女们的活动范围,使她们足不出户。
在镇上,每家人家的门口,都挂着一面竹帘子,妇女们只能躲在屋子里,隔着竹帘往外看,而在外面街上的人,却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形。这些重要的限制,据说是朱熹老夫子所赐予吾乡的。当然这只是没有考证的传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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